晨读 | 风吹,叶不落
在窗外,小小的花园里面,我惊奇地发现,有一株蔷薇,整整一个冬天,叶子都未曾凋落。也许,是冻僵了吧?总有一些冻僵的植物,表面上看起来绿意盎然,用手一摸,才知道已经被冻死了。
有时候,视觉只能区分色彩,而不能去辨别植物的生死。我摸摸蔷薇的叶子,才知道它是活着的。湿润润的感觉,是蔷薇叶子生命存在的特征。
曾几何时,我纠结过。纠结于它到底是蔷薇,还是月季,相似的还有玫瑰,但玫瑰被我排除掉了。
我忘却了到底是从何处挖来的植物,把它种在了黄杨栅栏的旁边。就如同被忘却的历史一样,重新给它命名那可真是一件犯难的事。
不过,我还是根据自己掌握的、很有限的植物知识,准确地给它定位在蔷薇上。月季和蔷薇之所以相似,给人造成判断的难度,是因为它们都是蔷薇科蔷薇属的植物。不相似才怪呢,它们是直系亲属,有着相同的血缘。
月季是灌木的植物,蔷薇是爬藤的植物。仅此一点,便可以大体区分二者。打个比喻,如果说月季是强壮的小伙子,蔷薇就是苗条的女郎。从它们的枝条上看,蔷薇是婀娜的,而月季无论如何算不上婀娜。直愣愣的是月季,曲曲弯弯的是蔷薇。
蔷薇的花瓣是玲珑的,月季的花瓣是硕大的。
但是,请注意哟,千万别拿着植物学的书,去判断我们所见的植物。读死书,死读书,就会把青蛙当成千里马。教条地死板地读书,还不如不读书。
蔷薇是爬藤的植物,做花墙尤为壮观。它的颜色种类,远没有月季丰富。品种呢和月季一比,也是少得可怜。毕竟,蔷薇的花期要短得多。但如果仅拿爬藤说事,来作为区别月季和蔷薇的判断标准,那就大错特错了。因为,爬藤的月季已经培育成功,我们的小区也有人种了。
其实,我们所学的知识,尤其是植物学知识,恐怕大多数都是未经验证的,我们从书本上得来,电视和网络上学来,并没有在生活中检验。如果轻信它们,依赖它们,那么它们很容易就把我们带入到尴尬的境地。我们的认识和经验,基本上都是基于普遍的原则,基于一般的规律。科学也不例外。
在不该开放的季节,总有一些不该开放的花会开的。地球不是为人类而存在的,但人绝对是为地球而存在的。这些格言警句,并非源于人类的思想和思考,它是客观存在的事实,只不过让我用这样的语言表达出来而已。
一个冬天,我所有的月季,叶子凋落得光光的。而我扦插的两株蔷薇,已经两三年了,第一次发现,它的叶子在冬天未曾凋落。也许,以前,也是如此吗?许许多多人生的细节,就这样匆匆地遗失了,再也得不到回应,再也无从寻找答案。
它眼下的样子,多么可爱,让我一下子想到了婀娜的柳枝。而我种下的二三十株月季,无论如何也不配得到“婀娜”二字。从叶子到枝条到花朵,蔷薇都是比不过月季的;若做成花墙,蔷薇是无敌的,多少月季放在一起,也比不过蔷薇。
寒风吹了一个冬天,蔷薇的叶子都不曾凋落。其中的原因,我无从知晓,恐怕还需要科学家来解答。这个世界的和谐,就是万物各尽其职,生命各显其能,否则,噪音,会充斥我们这个世界。(安武林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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